椒椒妹儿

放过票圈和zine 搬过来吧
我还是在写东西,只是很懒得放出来了,这篇是急智45分钟里写完的考场联想作。放这儿也存一份。


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
静静地没有言语。
你万一梦到它时,
千万呵,不要悚惧。
它是我忠诚的侣伴,
心里害着热烈的相思;
它想那茂密的草原——
你头上的、浓郁的乌丝。
它月影一般的轻轻地
从你那儿轻轻走过;
它把你的梦境衔了来,
像一只绯红的花朵。
——冯至


同事总会问我,是不是能和蛇交流。我的问答总是微笑与沉默。
事实上,我确实是会,我还能控制他们,短暂的。这也没什么稀奇。就像英国有霍格沃兹,中国也有自己的魔法学校。中华魔法学校,在昆仑。
我是12岁时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当时在吃鱼,鱼鳞上有字,得用古老的《周易》演算才拼凑出一篇完整的通知单。之后我就前往昆仑学习魔法了,我们学校有去霍格沃兹的交换生,可我符咒一直画不好,申请一直没批下来。
22岁时,我回到了城市里工作。一个在昆仑学了十年魔法的人,回到人类社会当一个普通的宠物店员工,听上去很失败。可我天生不是当魔法师的料,符咒学了十年还是有时会画穿纸,不如还是和动物打交道吧。
十年间,我没怎么接触过普通人,回来之后,觉得这城市最近有些奇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养蛇当宠物。有时候一些绿化很好的学校里也有蛇。装着猫猫狗狗的笼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又一个关着蛇的保温箱。他们总是隔着箱子嘶嘶低语,我凑上前去听,不过都是蛇之间的八卦。可当我背过身去,背脊之上却会爬上一阵森然的凉意,蛇在看着我,不怀好意的。
在我回家路上总会碰见一位温和的男士,他与我同路,住的也很近,久而久之便聊了几句。最近几日,也许他出差去了,没再遇见,回家路上少了几分热闹,多了一丝失落。可是,这天晚上,我开始梦见他了。
我梦见,他踱步,轻轻地走进我的房间,身后一条又一条优雅的、婀娜的蛇扭动着,嘶嘶地低语着,可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走到我的床边,俯下身,温柔的抚过我乌黑的长发,屋外有月光照进来。有一瞬间,我仿佛坠下了他眼中温柔的海。但,下一刻,他的瞳孔渐渐眯成了一道线,眼白开始泛黄。他张开了嘴,那不是甜蜜的吻,而是属于一条蛇的蛇信与尖牙。
有毒液喷射在我的脸上,我醒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在的每一天里,这个梦都会出现,都是在这里戛然而止。我的精神状况也每况愈下。我难以求医,只能回昆仑找我的老师帮忙。清心符是没用的,静心咒也是没用的,老师说,那个梦像是植跟与我的脑内,捕梦貘吃不掉它。我只能颓唐地回家,在家门口就遇见了那个男人。
他只同我说了一句话:“给我,你的血。蛇与梦都不会再来骚扰你。”我想了想,昆仑弟子的血也没什么特别,给便给了。
可当我划开自己手腕的瞬间,我突然发现:我的血,是冷的。
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朵朵绯红的花。
昆仑不教蛇语,我生来就会。我不是人,我是一条蛇,我在昆仑长大,偷吃了食堂的鱼却很幸运得没被责罚,我能控制蛇,因为我是蛇的王。
昆仑弟子的血没什么特别的,可蛇王的血,却是特别的。
这个人是个该死的捕蛇者。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城市里会有越来越多的蛇。
因为我回来,他们便会来。
我捂着不断滴血的手腕,想逃,可我,逃得掉么?

完。

评论(1)
热度(3)

© 椒椒妹儿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