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椒妹儿

道途长安

送给镜子的生日贺文,希望我亲爱的镜镜能够每一天都开心,安平喜乐,世界温柔待你,一切如意!长长久久平安!

爱你>3<

荒野的风太过凛冽,黄沙被无情打散在行人的背囊上。

无尽的戈壁滩上行走着一个旅人,顺着远处稀薄的炊烟走去。他牵着马,背影萧索,步履缓慢。

有顺路的商人想上前搭伙,可见那人大大的兜帽戴起,五官掩盖在黑暗中,加上他一席暗色长袍,将自己的一切遮掩得彻底,多事的人又都收回了兴致。

炊烟的来源是一家客栈。

这是这片荒原里唯一的落脚点,商人们往往在这稍做歇息,添点储备再往更远的西域进发。

那人却不似商人的精打细算,进了店只说要一间上等的客房,要给马喂最好的粮草。唯一不同的是,他放下了兜帽,露出他白净又俊秀的脸庞,看得商人们疑虑重生,这位莫不是京城里的哪位公子哥,闲得无聊跑这儿来探险?

嘬着温好的酒围坐在一起闲谝的商人不一会儿就聊到了其他事情上去,前一秒还在讨论当今圣上继位后的种种新政,后一秒又埋怨起自己家老娘们对家里不负责。戈壁晚上冷,烧着火的屋里,闲碎话是夜里最好的下酒菜。

这人上楼安置好了行囊,便坐在一楼大厅就着油灯看书,好一副文雅做派。

突然油灯被一阵邪风吹灭,屋里顿时黑了下来,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那人却依旧不紧不慢,从袍子里掏出了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只见他手中竟燃起了火光,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张黄符。

这人是道士?商人们交头接耳,满肚子好奇。可看那泛青的头皮倒更像个和尚,但不管怎样,有点本事。

邪风更加呼啸,吹动了木窗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不慎人。商人们靠的更紧了。

“何方妖孽,如此猖狂?”那人声音更是悦耳,又透着威严。

邪风卷杂着一股腥臭袭来,准确地冲向那人面门。那人双手快速结印,间或祭出几张黄符从东南西北分别飞向眼前的怪物。

这怪物应该只是精魄没有实体,被黄符一拍就显得虚弱了许多,商人们只能看见那人嘴动,却不知他在念何符咒,只看得那股邪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小不点儿,黑乎乎的落在地上,好像是个人形。

“你是王声?”小人儿发出一阵惊呼,那人点点头,讶异于为何这种地方会有妖物识得他。

那小人儿虽小却四肢齐全,大头方脸,看上去模样讨喜,就是下嘴唇略长,鼻子稍大有点破坏整体美感。

“你……真的是他?”小人儿的语气听起来不敢相信。

王声歪了歪头,打量了一番小人儿,问他:“你认得我?”

小人儿此时却连忙摇头,从不认得,只听过他的名号。什么擎天白玉柱,江湖一点黑,要说捉妖现在这年月自然是要去找王声先生。

王声见小人儿说的头头是道,觉得好笑:“你既然知道我法术高明为何还要冲上前来?”

小人儿连连讪笑,不再回答。

商人们在一旁听了半天,推断这小人儿真是不自量力想来会会所谓的大师,没想把自己套住了。

人群里甚至有了窃笑。

王声没再去管他,点起了屋里的油灯和供热的柴火,坐回去看书了。

小人儿费尽千辛万苦爬到王声跟前,在书页面前跳来跳去,叽叽喳喳说着听来的王声的奇闻异事,王声嫌他烦,拎着他衣领往旁边一张桌子上放。

“王声……你……你……”小人儿“你你”了半天,急是急的,但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憋在心里的话说不了让小人儿很难受,再次爬回王声面前已经虚弱地站不住了。

“我就要魂飞魄散了,王声,你再看我一眼。”

王声依言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这眉眼自己觉得熟,这身段自己瞧着也熟,这小人儿分明是苗阜嘛!

此时才醒悟过来的他连忙又祭出几张符想护住苗阜的魂,无奈为时已晚。

小小的人儿仍在虚弱地聒噪,可是再多符也挡不住他渐渐消失的魂魄。最后一声“王声”消失,眼前再没了那个小小的人儿。

王声皱了皱眉,复又看起了书。

苗阜,是谁?

第二天,他启程回长安。

牵着马离开,他好像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嘿!你在这儿呢!”

“王声,我们同窗,同道,将来还要同行一生。”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身影被风沙吹走。

“别走!”

他好像看见自己跟在那个身影后头,

“你慢点走,等等我。”

“你等等我啊,傻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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